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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差中的大小二寶
經過十二個多小時的漫長飛行,我們終於在今天早晨抵達臺灣桃園國際機場了。
一路舟車勞頓,踏進樹林的老家(也是我哥哥的家)沒多久,加恩累得倒頭就睡。大寶說他有點餓,我便提議讓他留在家裡陪小孩,由我負責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點吃的東西。走在路上,人們的匆忙身影,我的緩慢腳步,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竟油然而生。年少時讀到古人的近鄉情怯,總覺得有點矯揉造作,直到自己離鄉背井多年後,才發現每次重返家鄉,自己總要陷在這樣的亦喜亦悲,紛雜錯亂的矛盾情緒中。
「爸、媽,你們好嗎? 我回來了!」我抬起頭,默默地望著天空想著。父親去世得早,母親走後我們四個孩子陸續成家、生子,散居在台北、日本、美國等地,有了獨立的生活。如果不是透過刻意的安排,一家人要湊在一起還真是不容易呢!想著想著,我的內心不禁感慨著人生的聚散無常。
拎著便利商帶回來的早點和零食,我回到了哥哥的家。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後,卻發現大寶竟然抱著女兒也跟著睡著了。看著他們父女相擁而眠的可愛模樣,剎那間,先前的淡淡哀愁已雲消霧散,湧入的是一股溫暖又甜美的幸福滋味。
「這裡就是我的家!」躺在女兒的身邊,我感動地想著。縱然我無法重回兒時那個充滿歡笑的幸福家庭,現在我所擁有的其實就是一份最簡單平凡的幸福。人生最珍貴的不是「無法得到」或「已經逝去」的人、事、物,而是把握眼前的所有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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